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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耍大阁领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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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阁领……”
“夫君!”
“什么?”
谁想沈渡直接站起来身来,一手撑在她一旁的桌角上,身子伏低,似乎是完全不在意一旁还有高成学的存在,用几近低沉的语气说道:“夫人,你唤我什么?”
“夫君。”
朱颜再次叹气,谁说过,别让她妄想入门后便能成为真正的沈夫人的。
“呵呵呵,大阁领夫妇还真是伉俪情深,实为我等之楷模啊,”高成学抹了一把汗,拿下朱颜手里刻着刑部图案的茶杯,笑道,
“大阁领亲自要人,朱书令史还不快去。”
朱颜看着空下来的手,皱眉:“可是,我才新入职半月,我的俸禄……”
“自然算的,自然算的。”
“你就安心替大阁领办事,事情未办好可千万别回来。”
“往后刑部还要靠你在大阁领面前多多提携。”
原来打的这个算盘。
“看来非去不可啊!”
沈渡盘腰间鱼袋,里面金质鱼符独一无二,与朝堂所有官员不同,代表的是陛下对内卫府赋予的独一无二的权力。
朱颜还在磨蹭,一旁高成学已经汗如雨下,又不敢当着沈渡面多催促的狠了,心里大骂女子果然不成事。
沈渡勾唇,伸手指敲打桌面:“不若结了案,把那堆尸骨拖去廷兴门外,随意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不可!”
朱颜跟沈渡出了门,高成学看着他们上了马才后怕转身离去。
没了高成学,朱颜几乎是立即就踩着脚蹬下马,如今她算是彻底把身边这位白阎王与年少时的记忆分割开来,片刻都不愿再待下去。
沈渡也不恼,看向正欲离开的朱颜,“夫人这是去哪儿?”
朱颜羽扇般翦睫颤动,转过身,闷声答他的话:“那当然是去替大阁领您查案了,毕竟这案子早些破,对你我来说都是解脱。”
她从前跟恩师学的本事,与沈渡喜好的方式大相径庭,严厉酷刑于她而言乃是下下策,正面与嫌疑人交锋亦容易打草惊蛇,只是朱颜也晓得,说服沈渡采取自己的意见怕是痴人说梦,既然如此,倒不如各查各的,效率说不准更高。
只是想到陆垂垂,外加那堆叠如山的宗卷,朱颜想怕是过不了几日那小丫头便要跑来找自己哭丧了。
沈渡似也没有拦她的打算,不过,朱颜眼底的不耐,他也没忽略,将披风拨向身后,沈渡睨朱颜的脸:“此案,陛下全权交予我内卫府负责,按理来说,刑部可没有插手的道理。所以……”
朱颜顿感不妙,随后便听见沈渡深沉的声音,“若是日后发现刑部私查,一律按结党营私处置。”
“都听清楚了吗?”
话,是对所有人的,可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朱颜脸上。
众人皆是领命,留朱颜一人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马鞍上的男子,随即自嘲道:“没想到我一介女流,还需大阁领如此提防,您当真是抬举我。”
任谁都能听出朱颜是嘲讽之意,景林向来护主,再加上之前朱颜当着众人面故意与他意见相悖,新仇旧恨,此刻更是不悦,“若不是大阁领开恩,六姑娘可是连碰这案子一根寒毛都摸不到。”
朱颜差点笑出来,沈渡为何跟刑部要她,旁人不知,难道她也不知道?景林能不知道?
“嗯,的确如此,那我就多谢大阁领提携之恩,日后定当尽心竭力,肝脑涂地,早日破案。”
她,朱颜,跟内卫府八字不合,早日破案的确是心愿,这样便可以早些回到刑部做自己的九品书令史。
“嗯,夫人知道便好。”
一阵风刮来,卷起沈渡的披风,那双冷眸睨视下,她竟然依旧觉得,沈渡真的好看。
瞎了她的狗眼好了。
“上马吧!”沈渡伸出手来。
视线从沈渡落在景林这边,朱颜脸上笑魇如花:
“刚刚是下官僭越了,既然已经入了内卫府,那便是内卫府的一员,自然要遵守内卫府的规矩,小的不过九品书令史,怎能与大阁领同骑一匹马,”
倏然上前走到景林马鞍前,拱手施礼,说道:
“左右也无多余的马匹,景内卫体恤下属,必定不会丢下下官不管,还就委屈景内卫,今日与下官同骑一乘。”
说完拱手掬礼,又朝沈渡方向拜下,这便过来攀景林马匹上的马鞍准备上马。
饶是身经百战,景林也没料到朱颜真要上来,下意识往后一仰,突觉身后风霜刮来,转头对上自家主子微眯的眼神便开始惊慌,“夫人,您若是要御马,自然当同大阁领,小的……”
“啊……”
景林连滚带爬,跌倒在马下,海东青纹饰的披风裹着身子翻滚两圈,沾染许多灰尘,已经辨不清颜色。
他甚至不敢偏头去看沈渡现在是作何神情,也顾不上朱颜此时是蓄意整蛊还是发自内心了,一个鱼跃起身站好:
“夫,夫人您请,小的,小的给您牵马。”
朱颜柳眉轻挑,面对沈渡阴骘如鹰的脸色也毫不畏惧,故作无辜:
“那……多不好意思,还是一起骑吧,办案无男女,景内卫就把我当寻常男子便是。”
景林哪里敢,心道这朱家六姑娘脑子也不似传言那般好使,没感觉到此处已经冷的可以结寒霜了么?
“夫人请!”
朱颜倒也不想真的跟景林同骑一乘,说完这句话便上了马,由着景林牵缰绳,心道,沈渡让她不痛快,眼下找着机会了,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他最属意的下属走路牵马,岂不快哉。
还没行多远,就瞧见远处有一身穿内卫府特有海东青纹饰袍服男子打马过来,临到近前翻身下马跪在沈渡马前:“大阁领,方才在西明寺挖出的尸体,其中第五具男尸手里发现了这个。”
内卫手里呈上一张微微有些泛黄的纸张,景林拿手帕先替沈渡接下,然后才交由沈渡手中。
朱颜骑马靠近,一眼就认出是西市李氏钱庄的手书票证。
“这个是李氏钱庄的,在西市永安坊。”朱颜笃定地说道,再认真审视了几遍上面被黄土模糊了一半的掌印之后,更加确认,“确凿无疑。”
见沈渡侧眸,朱颜解释道:“先前李氏钱庄出过一桩假账案子,前些日子整理宗卷,其中有一处恰好记载了其手书与印章印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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