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洛媱哭笑不得,“在哪里走散的?本官派人替你寻回来。”
老人家也说不出个地名来,他也是第一次来县城,靠沿途问路才找到了这里,也是有好心人告诉他,在这条街上等着,县令大人的马车很快就来,他才知道半路拦截马车。
他渐渐放下了戒备,对洛媱说出了实情。
洛媱听着听着脸色阴沉下来,她就说怎么会这么巧,刚起了舆论就有人来告楚家,还以为这老人家也是被收买的。
如今看来,是有人趁机布局,想将事情越闹越大,把楚家的名声搞臭了,那百姓自然不会再偏信她和楚家。
楚隽还没回来,张思安却带着衙役先跑来了,对洛媱说:“大人,城外河中发现三具浮尸。”
三?洛媱心下一咯噔,这也太巧了吧?
“可确认身份了?”
“不曾,衙役还在打捞,属下先回来向您汇报。”
张思安瞥了一眼那老人家的穿着,眉头微微一蹙,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河中那三人的衣着打扮和这老者太相似了。
这里的村子多多少少都保留了一些古老的习俗,尤其是从前从部落演变而来的。
有些村子喜欢在脖子上佩戴骨链,有些村子喜欢在身上某个部位纹身,还有的长相上会有一定的特征。
洛媱也有同样的怀疑,起身对老者说:“看来您必须得跟本官走一趟了。”
老者忐忑不安地问:“什么意思?要去哪里?”
“去城外,如果那三具浮尸不是您的同伴最好,如果是……您需要去辨认一番。”
老人家两眼一黑,差点一头栽倒下来,激动地说:“不可能!瓜娃子他们怎么可能会死了?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洛媱带着他上了马车,马车掉头往城外去,她留下一名衙役吩咐:“一会儿楚县丞来,带他到河边来。”
“喏。”
老人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全身湿透了,有些尴尬地用手擦马车上的地毯。
洛媱又问了他一些细节,比如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上山采石的,又是谁告诉他们石山被楚家买去的。
还有,他们路上走散肯定也是有原由的,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散了?
他前言不搭后语,神色恍惚,洛媱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马车驶出城,很快就到了发现浮尸的河边,衙役将这一片围了起来,最先发现尸体的两个少年也被衙役看管起来了。
“陆大人来了。”
马车刚停,乌老伯就跳下马车,转了几圈问:“在哪?在哪啊?”
张思安撑起伞遮在洛媱头上,对那老人家说:“请跟我过来。”
他边走边说:“尸体应该才落水不久,被两个下河凫水的少年看到了,发现的还算及时,能辨认出模样。”
再多泡几日,那就是亲爹来了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河边的草地上摆着三具尸体,用白布盖着。
乌老伯踉踉跄跄地跑过去,跪在草地上,颤抖着掀开一个角。
洛媱有些害怕尸体,不过还是提着胆子跟着看了一眼。
然后基本能确定,这就是和乌老伯一个村出来的。
乌老伯跌坐在地上,满脸惨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们……他们昨天还好好活着。”
洛媱问张思安:“仵作呢?检查过是溺亡还是死后被投河的?”
张思安小声回答:“郑仵作没赶来,不过属下检查过,口鼻里很干净,手脚也没有水草缠绕,应该是先被杀后才投河的。”
洛媱有些不明白了,他们杀这三个无辜的村民做什么呢?
“瓜娃子、三儿、铁柱,你们让我回去怎么跟你们家人交代啊?”乌老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洛媱在河边走了一圈,又问了那两个少年几个问题,然后放他们离开了。
她走到老人家身旁,“老伯,要想查出杀人凶手,还得您配合提供更多有用的消息。”
一听到“凶手”二字,乌三激动起来,转过身跪着,“大人,求大人一定要为这三个孩子报仇啊!
大人,一定是楚家干的,他们一定是为了阻止我们来报官,才要杀人灭口的。”
洛媱无奈地叹了口气,“老伯,你可知道,就在本官遇到你之前,本官与楚家家主正在一起,一座石山而已,楚家还不看在眼里,不可能为了这个杀人灭口的。”
老人家却听不进去这些话,大声怒喝道:“大人,您是不是想包庇那楚家?……也对,你们才是富贵人家,又岂会在乎我们这等小民的死活?
呵呵……我就知道会这样,他们非要来报官,说陆县令是难得一见的好官,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这天下哪有什么好官啊,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张思安听不下去了,将乌老伯从地上提起来,沉着脸训斥道:“案子还没查清,你胡言乱语什么?陆大人可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想要查明真相,就好好配合官府查案!”
楚隽骑着马赶来,怀里抱着一卷卷宗。
他看到洛媱跳下马背,急忙忙地跑过来,喘着粗气说:“大……大人,查到了,石碑山那一片的石山早在五年前就被楚彧买去了,文书在这里。”
洛媱翻看了几页,石山确实是被楚彧买去的,难怪他们会说是楚家人买去的,楚彧也姓楚。
她皱着眉头问那老伯:“楚家人是从什么时候去你们那开采石头的?”
“大概就是两个月前,年底的时候,我们也歇工了,没想到一群外地人来到石碑山,二话不说就把山给封了。”
洛媱对张思安说:“去问张县尉要五十人,你亲自带队跑一趟石碑山,一来是将死者家属带来,二来亲自去山上把那群人带回来,一个也不要落下。”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张思安领命而去,楚隽去看了那三具尸体,将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都翻找出来,问乌老伯:“他们身上可有少了什么?”
这个乌老伯也说不清楚,他们都是穷人,出门也就带了一点干粮和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