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林川喊完吃饭,只见众将士却是转身从腰后取过了干粮袋,每个人都拿出了一些肉干与烤饼,就着自己的水壶,这么吃了起来。
面前的山珍海味没有一个人伸过筷子,这也是林川卫的规矩,绝不可贸然食用未经确认过的食物。
看到这样的景象,马骐也是一副溜须拍马拍到马屁股上的难受感,好在林川与刘一手则不讲这些,特别是刘一手,就跟上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面前的小碗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方大人,奴家身处交趾这弹丸之地,也久仰您的威名。”马骐笑着端杯凑到了林川跟前,客套寒暄起来,“今日得见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你平内外驱外敌,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真乃大明第一猛将也!这杯薄酒,奴家敬您!”
说完,马骐举杯一饮而尽,身旁众多官员也是附和的举杯给抽了。
“我都没端杯子,你们喝这么快,懂不懂规矩?”林川也没看周围的人,拿着筷子正在桌上寻着菜吃。
这话一出,在场百官全被架住了,恨不得背过身去扣嗓子眼,把酒还回来才好。
“说笑的,马公公如此热情,哪有不赏脸之礼?”林川又是突然笑着举杯,把酒给喝了,刷得那些官员一愣一愣,根本摸不透这钦差大臣是何等脾气。
“好!好酒量!,奴家再给您满上。”马骐亲自提起玉制酒壶给林川斟酒,这在顺化府,几乎是众人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正如李高说的那般,马骐就是顺化府的天,平日里他是瞪谁谁死,不可一世,这般趋炎附势着实让人不太习惯。
而就在林川享受马骐殷勤服务的时候,已经洗脸换了一身衣服,脑袋包得如印度阿三的李高,也是赶到了现场。
他作为隶人卫的指挥使,只要没被打死,这种场合就必须出面,不然再给林川借机发飙,可就承受不起了。
“李大人?没事了吧?快来坐,坐我们这桌。”林川居然还主动向其打起了招呼。
李高面无表情走上前来,一个知府识趣的赶紧起身,拿着碗筷去别处了,将位置让给了李高坐下。
“马公公,听闻李大人是你的义子,刚才你下手可真够重的,把我们李大人打得跟猪头一样,够狠的。”林川故意戏谑调侃道。
“让方大人见笑了,李高对朝廷忠心耿耿,能力也有。就是本土官吏,脑子比较轴,不懂变通,所以才冲撞了大人您。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一切责任都怪奴家平日公务繁忙,疏于管教。等您回了朝廷,一定要在圣上面前,好好说到说到,让奴家也能长点记性。”马骐一副坦诚认错的模样,算是把话挑明了在说。
“瞧马公公说的,我方某可不是那种在人背后乱嚼舌根子之徒,如我真要追责,一定是压你回京师当面对质。
再者说来,现在交趾如此不太平,顺化府又身处在叛党横行的南交趾,李大人作为隶人卫的指挥使,对陌生人警惕一些也是职责所在,何罪之有?”林川竟然主动给李高说起了好话,反倒把正在吃东西的李高整不会了。
“大气,方大人真是大气敞亮的好官!”马骐开心不已,又是一连自饮三杯,算是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喂,李大人,听闻你过去是安南旧朝的囚犯,所以你对陈氏家族恨之入骨吧?”林川夹起了一块肥肉,随手一抛,正好落在了对面李高的碗里。
“谢方大人赏,过去的陈氏王朝昏庸腐败,皇族更多是奸诈之辈,杀了都是为民除害。当下交趾之乱,全是这帮叛党贼心不死的结果。”李高不卑不亢地回话道。
“明白了,李大人真乃忠君爱国之辈,昨夜你立斩那皇家女子看来理所当然,是方某我想太多了。”林川认真的点了点头,“可就是这么一个旧朝余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卧龙涧,想来那掌柜的屁股也不会干净吧?”
林川此言一出,李高与马骐都是不由身子一僵,敢情他是在这等着呢。
“这种奸商,勾结叛党,真是该死。李大人吃好以后,还请替我走上一趟,去给我把梅姨的人头带回来。”林川的要求,合理且充分。
但只要是顺化府之人都知道,梅姨等同马骐的一条臂膀,他们好到同穿一条裤子。多少黑钱脏活都是梅姨帮其打理妥当的。
可就是林川一句话,他的这条膀子就算是要被卸下来了。
马骐的脑袋里还在飞速运转,想着如何替梅姨求情,那一边的李高却是飞快吃完了碗里的肉块,嘴都不擦的站起身来,“方大人交代,小的去去就回。”
李高很清楚,这就是林川想找回来的场子,他的气可不仅仅打自己一顿就能消散了,如果一定要有人为这梁子掉脑袋,掉那娘炮的总比掉自己的要好吧?
李高都已提着自己的长横刀转身而去,马骐也就无法再多说半句,只能不断赔罪,在他治下竟还有此等勾结叛党之辈,是他平日里疏于防范之过。
现场的气氛在李高走后也好了不少,几杯浊酒下肚,官员们也开始放开,连连上前叩首敬酒。林川不用喝,只是举杯示意,这些家伙就已经拎壶冲了,没办法,这就是权力赋予的实力。
而就在这活跃的气氛中,林川凑到了马骐身旁,寒暄了起来,“马公公,来顺化以前我就听说了您可非同凡人。南交趾此等贫瘠之地,硬是让你年年都刮出不少油水来。
朝廷对你采买的各种原料颇为满意,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的支持,你对大明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啊!”
“方大人,您这是在夸奴家,还是骂奴家呢?”马骐几杯酒下肚,说话的气势也足了几分。
“您要知道,交趾虽已为大明地界,但蛮夷就是蛮夷,我们所行的大明律只能管辖到大型城府,一旦到了乡间,他们还是用那套愚昧的老法子在管理。百姓认土司,跪财主,觉得我等都是外来侵略者,从未真心臣服。
既然是群不识好歹的猴子,那唯有皮鞭和钢刀,才能让他们认清谁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