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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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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凌迟处死

对于宋相言的问题,温宛也问过自己很多次。

把这场豪赌押在上官禾身上是不是正确,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押在谁的身上。

第一次她赌对了。

她让魏沉央以两幅画卷控制舆情,让沈宁跟苗四郎制造危机,根本目的不是针对洛沁跟顾蓉,而是上官禾。

她要让上官禾明白在这场官司里,洛沁根本占不到便宜,输是必然。

之后顺理成章的,上官禾去找了苏玄璟。

苏玄璟一番话,成功将上官禾引入大理寺。这个过程中,她赌上官禾为了让洛沁彻底死心会主动找他们,助他们将洛沁逼至绝境,只有这样,他才能让洛沁心甘情愿跟他走。

毕竟洛沁不愿意,这事儿他办不成。

结果也如温宛所愿,上官禾尝试带走洛沁。

没成功而已。

“见识过小叔叔的本事,上官禾应该能明白,洛沁不可能活着走出皇城。”

“所以我才担心,他未必会如我们所料。”宋相言甚至有些坐立不安,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

难得的是,温宛稳稳坐在那里,目光坚定,“洛沁的罪名一旦坐实,她该受何刑罚?”

“凌迟处死。”这在大周是极刑。

“这就是上官禾所求。”

宋相言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上官禾所求是洛沁全尸?”

“他爱洛沁,哪怕过了许多年,他对洛沁仍然有割舍不掉的情谊。”温宛认真道。

这点宋相言表示认同,“倒是,否则他不会千里迢迢跟到皇城。”

温宛看过去,“否则他不会打理那间无崖斋。”

宋相言不理解了。

“小王爷觉得他开无崖斋真是为了念无崖的愿望吗?”

“不是?”

“爱屋及乌罢了。”

温宛目光变得深幽,“如果是为念无崖,他离开之前就不会烧了那里。”

宋相言了然。

“他对洛沁情深至此,纵然知道自己保不住她的命,能保她全尸,上官禾也会义无反顾。”

宋相言点了点头,“你便是笃定这个,才叫苏玄璟设局的?”

“我们之间,能与上官禾接触的只有苏玄璟。”

温宛的计划简单粗暴。

一方面让小叔叔把以实际行动告诉上官禾,想救洛沁,门儿都没有。

另一方面她知道萧桓宇在暗处寻找医者,目的不过是狗咬狗的戏码,欲致洛沁于死地,撇清干系。

是以她用苏玄璟的嘴,将上官禾是玉镇名医的事,点对点的告诉给了萧桓宇。

那会儿已有消息传回来,萧桓宇‘请’走了上官禾。

时间一点点过去,雅室里一片寂静无声。温宛跟宋相言都在等消息。

今晚,唯一重要的消息!

终于!

“成了!”

雅室外,从未激动到失态的戚枫匆忙跑进来,眼中带着狂喜,“苏玄璟正带上官禾赶去天牢!”

温宛猛然起身,眼中刹那绽放出光彩。

宋相言亦站起来,丝毫犹豫也无,“备车!”

“温宛?”

见温宛不动,宋相言轻唤一声。

惊喜来的太快,温宛一时恍惚,听到宋相言的声音后当下迈步走出雅室。

今晚,非比寻常……

寂静的夜,马车在长巷中穿梭不停。终至天牢。

车厢里,苏玄璟看着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上官禾,没有催促。

“你说的话,我能相信么?”上官禾缓慢抬头,眼睛里沉静的好似一潭死水,看不到半点希望。

“师伯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便是他们反悔,我也能做到。”苏玄璟淡然道。

上官禾又沉默了一阵,“你喜欢温宛?”

虽然没想到上官禾会问这个问题,苏玄璟还是如实回答,“喜欢。”

“喜欢到什么程度?”

“与师伯比,也不遑多让。”

上官禾没说什么,起身走出车厢。

苏玄璟没有跟进去,他知道温宛在里面,亦知道里面的人足够陪伴,他进去只是多余。透过侧窗,苏玄璟见上官禾走进天牢,身体不由的靠在车厢背板上。

胸口闷痛,鲜血溢出唇角。

他无声擦拭,遗憾的情绪忽然涌至心头,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天牢里,上官禾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在狱卒的引领下来到最里面的牢房。

铁链哗啦作响,狱卒打开牢门。

上官禾在狱卒离开后走进牢房。

看着倚靠在潮湿角落里盘膝而坐,目不转睛的洛沁,上官禾默默走过去,与她并排坐到一处。

“还在怪师兄?”上官禾轻声开口,声音中充满宠溺。

洛沁不看,不问,亦不出声,身上突然爆发的怨气足以表明态度。上官禾苦笑一声,“你承不承认,自幼时与你相识到如今,师兄只这一次对你动手。”

话说的让人动容,洛沁虽负气,搭在膝间的手却是一抽。

上官禾重重靠在墙壁上,“还记得那一日下着大雪,师傅将你抱回来,我看着襁褓里的你,就像看到一块精雕细刻的碧玺,玉一样的娃娃,仿佛戳一下就会碎掉……”

“我不知道你对念无崖是什么感觉,可是后来,我反反复复的想,那时的一眼,便是万年。”

上官禾坐在洛沁身边,身体无限放松,人也变得懒散。

他抬头看向天牢里唯一一处天窗,竖起的铁栏外面挂着一轮圆月。

只是圆月,被铁栏分割开了。

真的,遗憾。洛沁依旧不说话,默默坐在那里,戾气很重。

“师傅说从今以后你多了一个师妹,要呵护。”

上官禾完全是截然相反的状态,从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样放松,“师傅的话我记在心里了,牢牢的。”

即便没有得到回应,上官禾还是乐此不疲的诉说,“你还记不记得五岁那年,我给你打了一只兔子?”

洛沁冰冷无温的眸子,忽的闪动。

“我当着你的面,猛的一拧,兔子脑袋就下来了……”

上官禾说到这里,苦笑,“你哭了整整一天,师傅差点没打死我。”

洛沁虽然没动,喉咙却是噎了一下。

“后来我想明白了,期待不同,结果自然也不一样,你那时定是觉得我逮那兔子回来是给你作伴,我那时想的,是给你改善一下伙食,师傅做菜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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