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二千零六十二章 你是友?
且说萧桓宇赶到天慈庵时已过酉时,他被安排到了松居最大的斋房,此刻用过晚膳。
“太子殿下,消息已经传到山上,皇后娘娘知道您来了。”
因为瘟疫,天慈庵上下传递的方式以鸣鼓为号,山上自有小尼姑听到鼓声至庵门,隔门传信。
萧桓宇闻言抬头,“母后可好?”
“殿下放心,皇后差人传话说她一切都好且希望太子尽快回宫,这里太危险。”
“无论如何本太子都要见母后一面。”尤其与司南卿聊过之后,他暂时不想回皇宫了。
宫里有战幕,而战幕每日与他商谈的事皆是如何补偿萧臣。
“太子三思!”
聂磊还想再劝时萧桓宇摆手,“你也辛苦,早点下去休息。”
“是。”聂磊知道自己劝不了,只得拱手退离。
斋室里灯火昏黄,烛光在镂空的灯罩里明明闪闪,落在萧桓宇脸上勾勒出的线条流畅自然,又带着几分孤傲。
来时路上,司南卿的那些话句句入心。
‘兵权面前,皇权有说话的余地么……’
萧桓宇落在桌上的手渐渐攥紧拳头,眉宇成川。
“太子殿下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萧桓宇猛然抬头,方见一蒙着黑纱的女人赫然坐在自己面前,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是谁?”
“太子殿下莫怕,是你母后叫我过来的。”洛沁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递过去,“此药丸可解瘟疫。”
萧桓宇愣住,“可解瘟疫?”
“没错。”洛沁十分诚恳点头,“山上的确有人染了瘟疫,但不是你的母后, 是温若萱,瘟疫是十年前的瘟疫,传染跟致死都十分霸道,太子莫要大意。”
萧桓宇难以置信看向女人,“你在说什么?”
“不好理解?”
萧桓宇根本理解不了!
他得到的消息是母后染了瘟疫,直到现在,他都在怀疑母后身染瘟疫是温若萱的手笔,结果……“过程复杂,我与太子长话短说。”
接下来,洛沁连带将十年前的事,有挑有捡一并说给眼前这位太子,“当年皇后,也就是你的母后入主中宫没几年,皇上便将温若萱选进宫里封其为贵妃,那时贤妃已经诞下皇子,皇上对那位皇子……也就是魏王似乎十分厌恶,于是你的母妃便将目标锁住了皇上的新宠。”
萧桓宇警惕看向眼前女人,没有打断她。
“温若萱不比贤妃程芷,她背后不仅仅立着整个御南侯府,以温御跟战幕的关系,皇上就算看在战幕的面子也不会冷落她,这种情况下,你母后坐不住了。”
“母后做了什么?”
“后宫伎俩无非下毒, 你母后原想走这条路,只不过还没等她出手,另有妃嫔对温若萱下了手,结果被她的弟媳也就是慕展歌识破,直接将那妃嫔给废了。”萧桓宇在这一刻重新记起这个名字,慕展歌。
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洛沁瞧了眼萧桓宇,“想要让温若萱怀不上龙种,想要她真真正正消失在皇宫,前提是慕展歌别碍手碍脚。”
“母后当年……”
“太子别急。”
洛沁指尖落到手腕上,漫不经心抚弄着金色丝环上的相思豆,“于是皇后找到我,希望我能想想办法。”
“母后如何找到你的,你又是谁?”
“皇后自有皇后的办法,至于我是谁……”洛沁勾了勾唇角,“我是谁太子殿下以后会知道。”
“皇后希望我能在不知不觉中除掉慕展歌,我答应了,但代价有点大。”萧桓宇隐约记得慕展歌死于瘟疫。
“你是趁慕展歌研制除疫药方时偷偷下的毒手?”
洛沁摇头,“太子大胆猜。”
萧桓宇皱眉,不语。
洛沁提了个醒,“那场瘟疫不是意外。”
萧桓宇闻言,脸色骤变,目光落向桌上那枚药丸时更是惊骇不已,“难不成……难不成那场瘟疫是你的手笔?”
“确切说,是我与你母后共同的杰作。”
“不可能!”萧桓宇双目陡寒,眼底迸出杀机。
洛沁觉得萧桓宇还是太年轻,都是已经要当皇帝的人如此不知隐藏自己的情绪,“太子殿下莫要着急否定,听我接着往下说。”
“原本我与你母后的计划只是针对慕展歌,谁知道搬运毒尸的人出了问题,瘟疫瞬间蔓延到整个大周皇城,才会有十年前的那场瘟疫。”
正待萧桓宇想要反驳时,洛沁竖指于唇。
嘘—
“十年前那场瘟疫虽然动静闹的大,好在结果是我们想要的,慕展歌死了。”洛沁看向萧桓宇,“慕展歌死在我与你母后的算计里。”
“你没有证据!”萧桓宇寒戾道。
“呵!”
洛沁瞧着一心想要替顾蓉脱罪的萧桓宇,“太子殿下以为我在用这件事威胁你,亦或危险皇后?”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洛沁看向萧桓宇,“是因为温若萱似乎发现了什么,回宫之后一遍一遍在你母后面前提起当年瘟疫,更伙同翁怀松配制假药令你母后身上出现与当年瘟疫一模一样的症状,这才逼的你母后连夜跑到天慈庵。”
萧桓宇心头微颤,“怎么会……”
“你母后已经躲到天慈庵,温若萱还不放过她,竟然次日便追到这里。”
洛沁目色渐凉,“要不是我,你母后可就真的染上瘟疫了,投桃报李,温若萱用在你母后身上的手段我加倍奉还给她,所以现在山上真正染了瘟疫的人是温若萱,另外你母后身边婢女彩碧也已经被传染。”
洛沁带来的消息太震惊,萧桓宇一时无法接受。
倘若被人知道十年前瘟疫与母后有关,且不说自己皇位如何,母后这是死罪!
“这些事,你敢说出去,本太子定要你不得好死。”看出萧桓宇眼底根本掩饰不住的杀意,洛沁摇摇头,很是失望,“我与殿下说了这么多,殿下却根本没有拎清楚谁是敌,谁是友。”
萧桓宇冷眼相对,“你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