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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一经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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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一经危矣

同样的委屈,同样的命运。

周帝庆幸自己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真相,而他的太子,知道的太迟。

他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萧桓宇,非但没有被激怒反尔生出一丝快意,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他要他的太子发疯发狂,行逼宫之举。

如此他就可以弄死那些他一直都弄不死的人,“萧桓宇,真正否定你的人不是朕,是你的皇祖父,你既知道遗诏跟密令,就该知道那遗诏上面是叫他们保萧臣当太子,不是你!你恨错人了!”

周帝忽然觉得比惨,他的太子要更惨一些。

被父皇否定,被他否定,“说起来,朕所做的一切在某种程度上倒是听了你皇祖父的话,是谁,都不能是你。”

萧桓宇彻底绝望,“父皇当真这样想?”

周帝轻轻叹了一口气,“桓宇,认命罢!”

“父皇想让儿臣如何认命?”

“朕给你十天时间,只要你能上书自废,朕保证你与你母族安危。”周帝神情悲悯看向萧桓宇,“父子一场,这是朕给你最后的体面。”

“那儿臣还真是多谢父皇了!”

周帝转身看向外面风景,耳边传来萧桓宇暴戾走出凉亭的脚步声,薄唇微微勾起。

他知道。

他的太子要造反了……

蜀王府,厢房。

一袭锦缎长衣的蜀王从外面走进来,与之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大夫。“大师可好些了?”蜀王先一步走到床榻旁边关切问道。

此时榻上,一经身体虚弱倚在床头,那张‘祸国妖僧’的脸上长满红色疙瘩,密密麻麻。

一经双手合十,“谢蜀王关心,还好……阿嚏—”

蜀王见状看了眼大夫,那大夫再次上前为其诊脉,数息看向一经,“大师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还是很痒。”一经已经过敏两日,身上疙瘩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

大夫遂从药箱里拿出瓷瓶,从里面倒出黑色药丸,“大师先将此药服下,身上症状半日便可减轻。”

一经接过药丸,却将其搁到旁边。

蜀王,“……大师为何不吃?”

“不急。”一经看向大夫,“你是否能查出贫僧对什么过敏?”

大夫摇头,“恕我医术浅薄,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不过这药丸可解大师痒症,大师还是尽早服用,免得受苦。”

一经点了点头,“多谢。”

大夫见一经没有服用的意思,看了眼蜀王。

“怎么,大师怕本王会毒死你不成?”

“还真是怕。”一经抬头,似笑非笑。

蜀王脸色微变,转尔吩咐大夫离开。

房间里,蜀王将床头那枚药丸握在手里,“大师讳疾忌医可不太好。”

“贫僧这两日怎么不见老皇叔?”一经说话时,垂在僧袍里的手慢慢收紧力道。

蜀王看向一经,“贤王这两日赖在本王书房里不走,你若想见,我这便去叫。”

“那辛苦王爷了。”许是没想到一经真会要求见,蜀王一时愣住,“或者大师有什么事,本王可以代为传话。”

昨日一经未醒时萧彦来过,亦带了自己请来的大夫。

大夫诊断,实为过敏,过敏的真正原因尚在查验中。

但是蜀王知道,那个大夫查不出真相了,因为他请的大夫早就混淆过敏根源,遮掩盖了马鹿草。

一经听到蜀王的话,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

彼时老皇叔叫他站起来走两步的时候他没动,但实际他真的可以走了,只是坚持的时间不长。

蜀王见一经要下床的样子,眉头微蹙,“大师想要做什么?”

一经正要开口时,外面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 “王爷,温县主来看一经大师了。”“就说大师身体尚未恢复,吹不得风……”

不想蜀王话音未落,房门一脚被人踹开。

见是温宛,一经下意识挪动身体瞬间,蜀王转身之际坐到床头。

这时管家也跟着进来,一脸委屈看向蜀王。

不是他不想挡,根本挡不住。

蜀王退了管家,视线落在温宛身上,“温县主,你也忒任性,大夫说大师吹不得风,你话也不听全就闯进来,万一大师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了责?”

温宛未理蜀王,看向倚坐在床头的一经。

“大师,大夫说你该好好休息。”蜀王扭过头,和善面容上的那双眼睛充满关切。

“蜀王说的是……”

一经垂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攥成拳,面色却无波澜,“可贫僧还不曾用膳。”“呵!”蜀王笑道,“大师别见怪,大夫说你刚醒过来不易太早进食,稍后本王便叫人准备,大师想吃什么?”

“贫僧想吃素馅儿包子。”一经回话时看了温宛一眼。

温宛注意到那一眼,可那双眼睛只是微微亮闪,并无任何提示。

蜀王笑道,“这是什么难事。”

“多谢蜀王。”一经感激之后神情淡然看向温宛,“县主放心,贫僧一切都好。”

见一经这样说,温宛稍稍放心,转身之际忽然回头,“王爷为何要坐在床头?”

“贫僧起时王爷过来搀扶。”一经替蜀王开了口。

温宛这方彻底放心,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阖起,一经面色陡然愠冷,“王爷会武功?”世人皆传蜀王不会武功,至少他在前一刻还这样以为。

可蜀王坐到床头时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无形内力冲撞至肺腑, 床板霎时出现数道裂痕,这般内力,绝非普通习武者。

他功力尽在时尚可一搏,此刻根本不是对手。

蜀王长叹口气,起身时抬手封住一经穴道,“本王会武功有什么稀奇,连一直在先帝身边诵经念佛的你都是高手,本王学些本事防身不是很正常的事。”

“蜀王想做什么?”一经怒道。

蜀王就站在床榻前,双目再无慈祥之态,变得深暗幽冷,“你刚刚叫温宛那丫头快些离开是对的。”

没给一经说话的机会,蜀王突然伸手叩住一经脖颈,目色狠戾,“对不起了大师!”呃—

力道太重,一经本能握住蜀王手腕阻止却无济于事,原本因为红色疙瘩而有些艳红的脸迅速化作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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