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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人心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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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人心阴暗

温宛太专注了,听到声音回头方见萧臣站在身后。

“没想到瑞王一介书生,竟然也会看这种兵法奇书。”萧臣简单翻阅,发现上面竟然还有几处标记。

温宛手里握着刚从书架上翻找的书卷走到萧臣面前,“没想到的多了,这书架竟然有隐藏的暗面,暗面与明面一样大,摆的全都是兵书,而且每一本都有详细备注,瑞王隐藏的好深!”

萧臣眸子扫过温宛手中那本,亦是兵书。

“有什么发现?”萧臣拿过那本书,翻看数页发现阵法旁边的详解比阵法本身还要清晰透彻,“看来瑞王是懂用兵之道的。”“你也觉得与尊守义勾结的宗亲是瑞王?”面对事实,温宛再度怀疑自己对蜀王的执着到底有没有错。

萧臣单手执书,另一只手拉着温宛走到桌案,“不管他勾结的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事的。”

温宛看着桌上地上凌乱摆放的书籍,深深呼出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成败在此一举,我们尽力做到万无一失,剩下的交给天命。”

萧臣看着一副豁出去模样的温宛,将她拉到座位上,自己迎面半蹲下身,抬头微笑,“放心,天命一定在我们这里。”

温宛笑不出来,“也不知道祖父有没有追上瑞王,峡关虽然有兵,可从峡关到皇城急行也须半日,兵贵神速,尊守义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普通兵卒行军速度需半日。”不等温宛开口,萧臣又道,“而且如果是瑞王,他未必会去峡关。”

“除了峡关他麾下没有可用的兵。”

“兵卒未必都在他们该呆的地方。”不用过多解释,老皇叔那七万私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温宛点头,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尊守义也没有朝老皇叔那七万私兵动手。

“是他找不到吗?”

“是他来不及。”瑞王‘逃’走跟废后两件事,说明尊守义已经开始他的计划,这个计划纵然不会比他与赫连图及苗越剑勾结祸乱大周更糟糕,但也足以动摇大周根基,“他的心思不在那七万私兵身上了。”

温宛满目担忧,“萧臣,你说……他为什么会对先帝有这样深的敌意?”

“作为鹰卫之首,皇祖父已经给予他最大信任,我也实在想不出来他背叛的理由,只能说人心阴暗,远非你我可以想象。”

“如果猜不到他手里兵卒藏在哪里,你要如何应对?”

萧臣垂眸,轻轻握住温宛手指,细嫩白皙,柔软光滑,“若在城外,自有羽林营跟神机营拦截诛杀,若在皇城里……我亦有办法将其引到空坊,尽量减少伤亡。”

温宛相信萧臣可以应对,“萧臣。”

“嗯?”

温宛忽然不想说话,就这么静静靠在他身上,过往回忆点点滴滴落在心头,莫名生出一抹不舍跟伤感。

“没事,有我。”萧臣抬手抚过她柔顺如墨的青丝。

世事多变,人生无常。

哪怕尊守义筹谋算计了三十几年仍然做不到万无一失。这场较量最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萧臣不敢预判,但他会尽其所能守住大周根基,不负皇祖父指选之恩……

东方隐回了于阗,罗生赶往北越与陇西接壤的边郡鹿陵,尊守义坐在城郊密室里,无声看着翁怀松在给苏凛替换根骨,目色幽暗如潭。

他很清楚棋局走到这里再无回旋余地,接下来的每步棋都至关重要,且落子无悔。

他只是惋惜。

明明他可以稳坐在大周皇城,看着萧魂一手创下的百年基业跟万里河山一点一点分崩离析,直至诸国攻下皇城,逮住萧氏所有皇室,再一个一个砍了脑袋。

可如今没了赫连图跟苗越剑,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血洗皇城。

“成了?”看到翁怀松满手鲜血走过来,尊守义狐疑问道。

翁杯松行到水盆前净手,并未说话。

尊守义则起身走到对面五个连排的床榻前,绕向最左面的苏凛。

熟悉的脸颊,早已不复当年意气风发。

尊守义目光往下,落在苏凛左侧第三根肋骨的地方,“这是……”

“虎骨。”翁怀松手里握着一枚药丸,与尊守义擦肩来到苏凛床头,将药丸塞到他嘴里。

“他能活过来?”

“你很怕他活过来?”翁怀松看向尊守义,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跟冷讽。

尊守义毫不在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老朽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没有选择最对的那条路。”

翁怀松冷笑,“选你就是对的路?”“翁老可别忘了,当年先帝选的人也是我。”尊守义颇有调侃意味,“先帝也错了?”

“先帝不会错!错的是你!”翁怀松握紧瓷瓶,骨节咯咯作响。

尊守义真不喜欢翁怀松这种无脑式的崇拜,不止翁怀松,还有温御他们,每一个先帝身边的人似乎都受了某种蛊惑,完全看不到萧魂的自私跟阴险。

“翁老莫激动,纵使我武功尽失,几招外家功夫也能让你死的很痛快。”

翁怀松冷笑一声,“那你动手。”

“翁第何必说这样的气话。”尊守义重新看向苏凛,抬手过去。

翁怀松挡在榻前,“你要干什么?”

“翁老不会以为我会完完全全相信你吧?”尊守义推开翁怀松,手指按压在苏凛胸下缝合的伤口处。血水涌溢,沾染到他指尖。

“接的还可以。”

尊守义越发用力下按时翁怀松出手阻止,“你再用力这条根骨就断了!”

“断了如何,虎骨有的是。”

“你简直……他们只是昏迷不是死了,他们能感受到痛!”

“我不在乎。”

咔嚓—

尊守义弄断了苏凛的根骨,翁怀松用力推开他,愤怒低吼,“尊守义,这些都是与你并肩作战过的人,你对他们未免太无情!”

“你这条根骨虽然接的完整,但不完美,它的承受力不该如此。”尊守义冷声道。

翁怀松当即取来止血药,为苏凛止血同时取下那根碎裂的根骨。“你想回到最初的状态,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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