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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我这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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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我这般不堪?

看着温宛坚定决绝的目光,苏玄璟自嘲一笑,遂低下头继续包扎。

“是呵,不管他是不是皇室血统,你们总有办法让他是。”

苏玄璟忍住悲伤,“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猜到是我。”

温宛沉默,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换一个,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苏玄璟将白纱系紧,又将温宛的手托到扶椅上,“别再乱动。”

“鹤柄轩为什么要告贤妃,人证物证都是什么?”

见温宛这般问,苏玄璟苦笑,“你好歹回答我一个问题。”

温宛想了想,“祖父教过我一种可以解开任何死结的手法,只是……”

“只是我绑你的绳索比牛皮筋还要有韧性。”苏玄璟苦涩抿唇,“手不疼吗?”

疼啊!

可这疼与碎骨焚烧相比,微不足道。

见温宛盯着自己,苏玄璟倒也不吝啬,将公堂之事和盘托出,包括宋相言为给萧臣争取时间,与他交替审皇后案,他也一并说出来。

“姑姑还没找到?”温宛着急问道。

苏玄璟摇头,“宸贵妃失踪一事太子府也一直在查,并无音讯。”

温宛焦躁不已,她再抬头时,眼睛里少了些戾气,“你把我放了!”

苏玄璟看着温宛眼中那份期待,他很想满足她这个要求。

其实只要温宛说,但凡他能做到的事,一定会做。

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苏玄璟不想拆穿温宛跟萧臣他们救走狄翼的事,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且不想让人知道,他跟狄翼有仇。

他亦相信,抓走小姨的事温宛并不知情。

因为就在前一日宸贵妃失踪,她应该无暇顾及其他。

但只有温宛,才是救回小姨最好的筹码。

小姨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所谓的苦衷都是借口!苏玄璟,你现在把我放了,我便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否则待我出去,定与你不死不休!”温宛厉声低吼,眼睛里充满警告。苏玄璟看着温宛充满敌意的目光,缓缓站起身,“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苦衷吗?”

“无非仕途。”

温宛再了解不过苏玄璟,为了往上爬,他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苏玄璟,你已经是吏部尚书,又娶了鹤玉婉为妻,未来于你前途无量,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苏玄璟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温宛,眼中光芒逐渐暗淡。

他开口,声音沙哑,“在你眼里,我这般不堪?”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在萧臣这里给你留一条投诚的路!”温宛只想出去,她料想外面的人一定急疯了。

呵!

苏玄璟笑了,特别无奈又有几分悲怆。

“原来我在温县主眼里,只是一只为了仕途不择手段的狗!”

“不管是谁,只要能抛给我一根骨头,我就把尾巴摇过去!卑躬屈节,奴相媚骨?”

温宛不知道苏玄璟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她只是说了句不太好听的大实话,至少上一世,眼前这个男人便是这般。

“或者你提条件。”温宛不想与之争辩他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人,没有意义。

苏玄璟只觉得心疼,连头也跟着要炸裂。

他往后退几步,逼迫自己站稳,眼睛紧紧盯着太师椅上的女人。

终于,他面容恢复如初,淡然一笑,“我既这般不堪,温县主又何必自降身价与我谈条件。”

见其转身,温宛着急,“苏玄璟!你要怎么才能放我出去!”

背对温宛,苏玄璟脸色瞬间垮下来。他默默皱紧眉头,难以形容的委屈溢满那张俊逸无双的脸,眼泪就要掉下来,却被他硬生逼退。

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这便是温宛眼中的他?

那你可知我为何会这样!

你不在乎,问都不问……

行到拐角,苏玄璟再也支撑不住,单手快速扶住墙壁,再抬脚时长靴磕到台阶上,整个人向前扑倒。

砰——

苏玄璟重重摔到台阶上,背后传来温宛的声音。

很好听,每一个字都好听,可连起来却那么刺耳。

未知他人苦,莫劝人向善。苏玄璟吃力爬起来,手掌被理石台阶上的豁口划出一道血口,鲜血染透白衣,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重新迈上台阶。

温宛,你没有过血海深仇,如何懂得我的执着……

夜半三更,皇城郊外。

一抹娇瘦身影穿梭在草丛里,秋风萧瑟草木凉。

那身影不时抹汗,跑的热火朝天。

温若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大致方向不错。

忽的,她看到不远处官道上有一辆停在那里的马车,马车前面两角悬着赶路的夜灯。

不待多想,温若萱加快脚步!

说是不逃,岂能不逃!自己失踪这件事可大可小,且不说父亲跟温宛他们着急,平白让这些人利用花拂柳她也不乐意。

终于跑到马车附近,温若萱四下打量,发现马车前沿没人,只竖着一根长鞭。

温若萱不是糊涂的人,她有想过这是陷阱,所以她直接绕到马车前沿,跳上去后拿起长鞭狠狠打在马背上。

马车驾行,直朝皇城而去。

“宸贵妃,你都不先看看马车里坐的什么人吗?”巳神掀起车帘,对驾车的女人有些无语。

虽然想过十有八九是陷阱,可巳神出现那一刻温若萱心里还是有些绝望。

啪——

鞭梢再扬, 温若萱不求别的,只求看远一点地形!

然而下一刻,她只觉眼前一黑……一夜无话。

翌日,大理寺。

宋相言原想耍赖,再审皇后案。

苏玄璟扭头就要入宫,再说鹤柄轩也不干,没办法,宋相言只能坐到一侧旁听。

惊堂木响,鹤柄轩站在原告位置,萧臣亦到。

“鹤相,前日你说有人证物证,不知人证物证可在?”堂上,苏玄璟官袍加身,神色肃然。

鹤柄轩拱手,“皆在堂外候着。”

“传!”

苏玄璟话音刚落,便有一人从府门外走进来。

秦致。

鹤柄轩看到此人,白眉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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