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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一世君恩,永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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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一世君恩,永不相负

曹府曾是名门望族,祖上出过三品大官,可也就辉煌那一段时间,接下来的子嗣就跟秋天的韭菜似的,一茬不如一茬。

一茬不如一茬也就算了,到了曹休这一代就只剩下一根独苗,幸曹休有二子,学识武功都算不上出类拔萃,偏曹休他爹临终前留下遗言,希望曹休能光耀门楣。

这就是典型的父母是虫,偏要望子成龙。

曹休就很理智,他知道自己生的什么玩意,靠二子光耀门楣的希望在他生前就已经破灭,于是他把目光转嫁到在皇宫里一步一步爬到嫔位的妹妹身上,尤其在妹妹诞下龙嗣之后,曹休与妹妹私议想让萧昀夺嫡,他朝萧昀称帝,自然会关照自己两个表兄。这样一来,曹府就可以光耀门楣了。

曹宜起初只道自家兄长开玩笑,曹休过往说之她过往听之,没入心。

直至平幽谷一役,秦熙带回兄长尸体,且找到她。

秦熙重信诺,他既答应曹休就一定会做到,前提是曹休功成之后要娶她的五外孙女为妻,说这话的时候秦熙五外孙女才刚出生,至今已有六年。

听到曹宜提及舅舅,萧昀亦是万分感念,“母亲放心,有秦老将军筹谋及梁国暗助,儿臣并不是没有机会。”

谁也不知道,当年平幽谷一役秦熙斩杀的梁将与现如今的梁帝,有过一段不解仇怨……

自知晓密令,萧臣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日一夜,他用一整日的时间也想不明白先帝为何会有那样的遗诏,又用一夜时间想不明白为何密令会留给温御,一经还有郁玺良。

入夜,烛光微闪。

消失许久的卓幽突然现身。

乍见卓幽,萧臣愣了一下。

作为忠诚的暗卫,卓幽对自家主子所有眼神都有过详细分析跟理解,就刚刚那个眼神,明显主子一瞬间忘了自己是谁,亦或忘了给自己分派什么任务了。

萧臣反应一阵,“高昌朝局如何?”

“回主子,阙荣让属下给主子捎话,十日后,高昌易主。”

依卓幽细述,当日成翱岭围堵,高昌主帅夏侯沛回去之后的确发现高昌主默许皇后坑害自己女儿,于是暗中与阙荣联络,愿助阙荣一臂之力。

一番明争暗斗之后,高昌主以重病为由卧榻半月,阙荣一步步将自己推到摄政王的位置,如今已经控制朝廷内外,当初背叛他的三位副将皆被他下令斩杀,唯独厉王妃被其软禁在厉王府,但依旧是王妃。

“阙荣还说,十万兵安然,他朝主子若有用他之处,无须客气。”卓幽据实回禀。

得说朔城一行萧臣一箭三雕,既解于阗之危救出温初然,又令高昌夏侯沛归顺阙荣,同时助孤千城收揽南朝大将郭浩,三国皆为他夺嫡后盾。

但也有弊端,萧昀以郁玺良陷害自己诛杀歧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实力有所暴露。

“主子,属下回来路上听闻贤妃薨逝,节哀。”卓幽心疼道。

卓幽最不会安慰人,他其实挺庆幸贤妃薨逝的时候他不在皇城,否则除了与主子一起掉眼泪他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最怕就是掉不下来眼泪,那多尴尬。

萧臣摆手,示意卓幽退下去。

“主子,您还记得狼王齿吗?”卓幽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听到的消息,就是戚沫曦入天牢了。

萧臣闻声抬头,眼神幽沉,“你不记得狼王齿了?”

“属下记得。”

前段时间事情太多,又去了一次朔城,卓幽着实没有时间应付那个丑八怪,如今听到戚沫曦入狱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如果戚沫曦被判有罪立即处决,属下定能把狼王齿偷回来。”

“怎么偷?”

“盗墓!”

萧臣的确没什么心情打人,又挥了挥手。

待卓幽退下,书房里一时安静,萧臣重新陷入沉思,脑海里密令两个字排山倒海来袭,压的他喘不过气。

忽的,屋顶瓦片传来松动声响,萧臣目沉,推开窗户翻身而上。

郁玺良坐在攒尖屋顶正面,手里握着酒壶。

萧臣走过去,坐到旁边。

见郁玺良把酒递过来,萧臣抬手去接,“老师没有怪我?”

“你不怪为师就好。”

郁玺良浅淡抿唇,“之前为师与温侯总觉得时机尚不成熟,过早让王爷知晓此事怕王爷接受不了,毕竟直到现在为师与温侯偶还会感慨,先帝的心思非吾等可猜。”

“没有根据,没有理由,甚至没有一定能完成的把握,老师与温侯就没想过放弃?”萧臣握着酒壶,扭头看向郁玺良。

郁玺良摇头,“一世君恩,永不相负。”萧臣拔开壶口木塞,握着酒壶举过去,两壶相撞,彼此各饮一口。

“老师之前与我说密令者有五个人,一人背叛,一人尚未现身?”萧臣狐疑问道。

“起初我与温御包括一经大师并不知道有人背叛,直到一经大师寻着线索去查……”郁玺良看了眼萧臣,继续道,“去查贤妃身世,啥都没查出来还把自己查丢了。”

郁玺良告诉萧臣,“贤妃与我说过,在你满月时皇上曾拿着一则先帝遗诏去昭纯宫,那遗诏上清楚写明,若贤妃得子,即立太子,那本该是在十八年后出现的遗诏,早早现世十八年,毋庸置疑,必是先帝将遗诏给了体己的人,结果那人背叛先帝将圣旨给了皇上。”

萧臣朝嘴里灌了一口酒,“一经大师失踪,与父皇有关?”

“他自接到密令就只做了一件事,查贤妃身世,结果葵郡是个陷阱,那里有人顺着一经派过去的人查到皇城,除了皇上跟背叛者,谁会在那里作局,而且那局早在十八年前就做好了。”

“父皇若不想,杀我岂不是一了百了?”

“为师与温侯想过这件事,想来皇上不甘心这朝中竟有不臣他者,总想找出来瞧瞧,到底是谁罢。”

“老师说还有一人?”

“应该是那人开启的密令,因为我与一经跟温侯收到的密令,与遗诏不同,密令上清清楚楚写清你的名字,先帝驾崩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否则也不用这么麻烦。”

“那人为何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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