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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他是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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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他是萧臣

眼见温宛又把头磕在桌面上,温御直接倾身过去搥住温宛额头往上使劲儿。

“宛儿,你与祖父说,那是什么密令?”

“先帝……嘘!”

温御搥的狠,温宛那双朦胧醉眼忍不住的向上翻,翻着翻着,忽的咧开嘴,咯咯笑起来。

温御可没有笑的心思,“先帝……密令?还有什么?萧臣还跟你说什么了?”

“一经跟贤妃都知情……”

温宛没醉,她在入锦常之前吃了从戚枫那里要来的醒酒药,那是戚枫专门为自己妹妹准备的,特别管用,也正是因为管用,戚沫曦再没吃第二次。而她现在所有表情跟神态全都学的戚沫曦。

温御震惊,脸色煞白。

郁玺良说了,那该死的玩意什么都跟萧臣说了!

砰-

温御放手,温宛脑袋突然没了支撑重重磕到桌面上。

饶是温御这样心疼温宛,这会儿也无暇顾及温宛是不是疼,他脑子里所想都是郁玺良既然与萧臣说出真相,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他!

还有,郁玺良有没有跟萧臣说自己也是密令者?

就在温御惊魂未定时一抹身影突然从窗户跃入。

那人尚未站定,温御二话没说,发自肺腑跳起来踹过去一脚!萧臣闪身,一脸狐疑看过去。

“郁玺良,你可真行啊你!你怎么敢把……”温御刚想开口,视线落向桌边温宛。

眼见温御走过去,萧臣先他一步靠近矮炕,一记手刀落在温宛后颈上。

背对温御的角度,萧臣只是虚晃一招。

“温侯都知道了?”萧臣尽可能调匀呼吸,他是郁玺良的关门弟子,师傅的气息跟内力底蕴他自信还能学个一二。

“要不是宛儿跟本侯说,我还不知道你把密令的事儿告诉给萧臣了?说好的暂时隐瞒,你嘴咋那么贱!”温御也是喝了一点儿酒,再加上激动过头,很多细节都没注意。

郁玺良每次来,只走门。

“隐瞒不过去了,他猜到我见过贤妃。”萧臣转身坐到矮炕上,深吁口气。

温御眼睛好似喷火一般瞪向萧臣,“什么叫隐瞒不过去,你大可承认你的确见过贤妃,那你是萧臣的师傅,见见贤妃怎么了!这个谎都圆不过去你还有脸活在世上!”

萧臣不敢乱接话,只低头,沉默不语。

桌面上,温宛心情难以言说的复杂。

毋庸置疑,祖父跟郁教习都知道密令的事,而且,他们常来往。

“现在怎么办?”

温御几近崩溃边缘,双手插腰在地上来回来去,“你我尚且不能自保,把密令告诉给萧臣干什么!事能成,则成,不能成你我拼个死给萧臣寻得庇佑让他好好活着也算对得起先帝!”

“先帝密令,不是让萧臣好好活着。”萧臣抓住温御言辞间的漏洞,低声反驳。

“本侯当然知道这个!当然也会不遗余力去争取,哪怕豁出命在所不惜!现在的问题是拼命是你我的事,不是萧臣的!你让他知道先帝保他登基称帝,他接受得了?”

接受不了!

萧臣以为自己听错了,连趴在桌上的温宛都为之震惊。

什么叫先帝保萧臣登基称帝?

温宛脸颊贴在桌面上,后脑勺对着温御,眼睛猛的睁开,眉头深深皱起。

先帝不是已经选中当今皇上了么,怎么隔着皇上那一辈,孙子辈的继承他也指选了,而且是萧臣……

同样陷入头脑风暴的还有萧臣自己,先皇祖父在他的印象中没有真实记忆,他只见过一次先皇祖父的画像,那是他仰望的对象,尊敬崇拜,敬佩仰慕。

他也幻象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如先皇祖父那样的人!

可,他没见先皇祖父。他生于旧年历天武五十二年,那时皇祖父已经崩逝一年。

这样的时间差先皇祖父如何指选自己登基称帝?!

温御还在发火儿,气鼓鼓质问郁玺良,“你说也就说,还把一经卖了!一经现在生死不明,战幕恨不得把整个皇城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他,要说战幕唯一没查的就是皇宫,若然真是皇上把一经抓走,你还指望让萧臣去救一经?你是不是嫌皇上还不够讨厌萧臣!”

桌面上,温宛脑子嗡嗡作响。

祖父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皇上抓走一经,皇上为何抓走一经?

温宛顺着自己的疑问往上想,她大胆猜,这些年贤妃处境艰难跟萧臣境遇不公的根源,或许是因为,先帝密令?

萧臣咬紧牙,垂落的眼眸布满血丝,双手在袖子里攥成拳头。

他身体里仿佛有一只恶狼在不停嘶咬啃噬,锋利前爪疯狂抓挠,狼齿撕扯着他的心脏,痛到极致,身体都在发抖。

“说话啊!你倒是与本侯说说,萧臣知道真相之后有没有说什么?他是想进,还是想退!他知不知道密令者里还有一个我!”

现在知道了……

温宛已经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她此刻的震惊,惊天的秘密,如今赤果果摆在她面前却让她难以置信。

“除了一经,郁玺良,温侯,得密令的人里还有谁?”萧臣再难掩饰,他抬起头,血红双眸看向温御,声音沙哑。

“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这个问题你是怎么问出口的,本侯要知道还有谁……”温御突然闭嘴,眼睛落在萧臣身上,一言不发。房间里死一般沉寂,气氛压抑的如同上坟。

温御看向萧臣的目光渐起杀起,“你是谁?”

萧臣缓慢起身,他没有疯狂质问,没有咆哮大吼,他将所有悲伤跟绝望都压在心底,一个字也没说,离开房间。

温御发狠,正要动手时温宛从桌面上爬起来。

“他是萧臣。”

萧臣已经离开锦堂,温御瞪眼看向自己孙女,“宛儿……你不是睡着了?”

温宛从矮炕上下来,拿起自己鞋子,一只一只穿好。

“宛儿,刚刚那个是……”

“真是萧臣,如假包换。”温宛穿好鞋站到温御面前,脑子里一时装了太多东西,她纵有一万个为什么,却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问。温御噎喉,一股凉意自脚底板儿往上猛窜。

“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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