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恶臭的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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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恶臭的胡氏

缙王妃也姓明。

翟鸶钰听了胡氏的话笑眯眯地上前来,“是呀,你说巧不巧?”

看着她这样的笑容,胡氏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心里有点儿发毛。这可能是一种直觉,一种趋利避害的直觉。

她立即就叫了起来,“我没病!我不用她来冶!”

翟鸶钰干脆利落地转向静阳侯,双手一摊,神情十分无奈,“侯爷,既然你家夫人不愿意治,那我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不是我的原因,所以诊金是不退的哟。”

说罢也不等他回话,很是欢喜地转身准备走了,“我先走了,侯爷不用送。”

静阳侯只觉得胸口很疼。

他立即就伸手拦住了她。“且慢!”

就这么走一趟,要拿他那么多财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内子只是有些讳疾忌医,请缙王妃谅解。”

他说了这话之后就冷冷地扫了胡氏一眼,“你不治?不治的话这辈子也别想见到奕儿了。”

胡氏心头一颤。

她看着这个丈夫兼表哥,他进来之后也就站在离门很近离她很远的地方,根本没有打算往她身边多靠近一步。

说是她这病会传人?

就是不传人,走近了也会闻到她身上的臭味,丈夫现在看着她的眼神无比嫌弃。这样的自己也不敢让儿女过来冒险亲近啊。

如果丈夫儿女都远离了,那她在这侯府里还有地位吗?

想到这里,胡氏就慌乱无比。

她弱弱地看向翟鸶钰,“可是缙王妃当真能治我这病吗?”

“既然夫人这么不相信我,那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这样怀疑的话我担心诊治的过程也不会好好配合啊。”

翟鸶钰说着又转身要走。

静阳侯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隐隐胀痛。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接了他那么多财物,现在还一言不合就想开溜!

“你闭嘴。”他阴郁地瞪向胡氏,神情带着戾气。“缙王妃来替你诊治已经是纡尊降贵,轮得到你质疑吗?还不向缙王妃道歉?”胡氏气了个半死,里侧的手紧紧地揪着被子。不就是一个质子王爷?不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卑贱之女?她问一句都不行了?

翟鸶钰看着胡氏本来苍白的脸现在气得发红,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样就快气死了吗?

“你哑巴了?”

静阳侯见胡氏一直没开口,脸色更加阴沉。

他都已经把脸捧上去让人踩了,这女人竟然还在这里拖他的后腿。

胡氏听到他挟着霜雪的语气,心头一跳,这才向翟鸶钰说道:“请缙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只是因为病糊涂了,还请缙王妃帮我诊治。”

翟鸶钰嘴角一挑,“我也是遵从皇上旨意。”

静阳侯的嘴角一抽。

那刚才你怎么不说?一次次转身要走?明摆着就是要踩他们的脸。

“本侯先谢过缙王妃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侯爷客气。”翟鸶钰朝着胡氏的床边走了过去。

静阳侯嘴巴张了张,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胡氏的病可能会传人,但是翟鸶钰既然是大夫,她自己应该能够看出来吧?要是她自己诊不出来被传上了,那也怪不得任何人。

最好是染上了翟鸶钰之后带回去再染上莲王和缙王。

“本侯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在这里好好侍候着,缙王妃有什么吩咐记得好好帮忙。”他对屋里的苗嬷嬷和几个丫鬟说道。

“是。”

胡氏看着他匆匆地出去,心里不由暗恨。他连走近一步都不敢,分明就是怕被她传了恶疾,这是要视她为瘟疫吗?

暗影轻罩了下来,胡氏这才发现翟鸶钰已经走到了床边,并且对苗嬷嬷等人下了一串的命令。

“去打几盆热水过来。”

“拿一条干净的丝帕给我。”

“把窗都打开。”

“炭炉先灭了。”

“拿个干净的手枕过来。”

苗嬷嬷等人听到刚才静阳侯的命令,哪里敢不听她的,赶紧都忙了起来。

胡氏见翟鸶钰拉了张椅子在自己床边坐下,莫然地紧张了起来。

这样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她当真绝色,那张脸上当真是一个毛孔都看不见。这样好的肤肤,她十几年前也曾经见过。有丫鬟递了手枕过来,翟鸶钰把它放在床沿,对胡氏道:“手搭上去。”

然后又把干净的丝帕盖上了胡氏的手腕,自己才搭在丝帕上号脉,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愿意直接碰触到她。

胡氏心里气个半死。但是看翟鸶钰又好像真的是有那么点架势,她心里还是涌起希望来。

不管怎么样,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痊愈。

半年。

翟鸶钰一搭上了胡氏的脉搏就探知了她的命数。

胡氏只有半年的命了。

她敛着眸子,沉静不语。

胡氏终是忍不住,急急地问,“怎么样?可诊出什么了?”

“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说,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舒服的。”翟鸶钰收回手。

“也就半个月左右,先是总觉着身上痒,用了些止痒的药膏,连以前御赐的药膏都用上了,可就是没好。没过几天身上就莫名起妙地有些发紫,是在皮肤底下,一小片一小片紫红紫红的,皮肤也没有烂掉,可是总渗出些湿来,微黄,味道特别难闻,不,不止是难闻,简直是恶臭。”

胡氏这会儿也有点紧张了,说得很是清楚。只是说起自己恶臭的时候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全身都发紫吗?”

“就,就是胸口,肚子,还有腿。”

都是不能见人的位置,所以静阳侯哪里会请大夫过来看?之前请的大夫也只能够号脉,问诊,可一说到身上的异样,他们便只能告罪了。偏偏不看身上的异样他们又不好诊断。

“掀开被子把衣服解开我看看。”翟鸶钰坐着不动。胡氏只好自己挣扎着掀开被子,忍着一点屈辱感把衣服解开了。

她的皮肤很白,白花花一看,只是胸口和肚子上散布着一小片一小片的深紫色,毛孔里渗出来薄薄一层褐黄色清脓液,一干便像是一层浆糊覆在皮肤上,有的地方则是半干半湿,看着跟鼻涕一般,看着恶心。

在她解开衣裳时恶臭便已经飘散了出来。

有两个丫鬟甚至下意识地退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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