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五点半,黑色休闲车驶近位于市区中心的庄园。
门口的保镖看着车标和车牌,直接虎着脸抬手指挥,示意赶紧走开。
车窗半降,露出冷峻的侧颜。
刚巧,这群保镖的头头在最初曾经跟过邹言,只一眼,就慌了神,立刻拨开人群大步走到车旁,躬身道:“二少。”
对于这个称呼,邹言没理会,只问道:“邹云雁在吗?”
“在的在的。”保镖头头忙转身呵斥道,“还不赶紧起杆!”
车辆熟门熟路地来到壮观奢华的建筑前,姜海吟忍不住好奇地张望,然而身边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抬。
“去吧,时间控制在半小时以内。”
“哦,好。”
她下了车,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领着两名女佣,匆匆过来迎接。
殷勤卑微的姿态,弄得姜海吟有点不自在。
“云雁在哪个房间,你告诉我,我直接过去就行。”
“不不不,您是贵客,怎好让您独自前往,这边请。”
管家热情地亲自领路,来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厚重的大门推开,偌大的屋子里,家具不少,精美的摆件和饰品琳琅满目,但只有一个人。
邹云雁靠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好久不见,二堂嫂。”
姜海吟皱起眉。
这情况看上去,比她想得还要糟。
“感觉怎么样?”
佣人搬来一把软垫椅子,她坐下后,把拎着的保温桶放到旁边的圆桌上。
“这是我熬的汤,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也没敢乱加东西,补营养的效果估计差了点,但味道还行。”
邹云雁盯着那桶汤,眼眶蓦地热了,她吸了吸鼻子,笑道:“二哥居然同意你给我煮汤,这可是拿钱买不到的,我一定喝光它。”
一旁的管家也很有眼力,立刻拿来餐具,盛出一小碗。
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汤头清亮,一点也不油腻。
一口气喝完,邹云雁长叹一声:“二哥真是好福气啊。”
姜海吟笑了:“别那么夸张,就是普通手艺。”
“有时候,尝的不是手艺,而是人心。”
管家过来收走碗勺,女佣端上水果和茶点,然后全部退了出去。
“刚从F国运来的。”邹云雁指着盘子里精致的甜点,“我实在没胃口,帮帮我呗,二嫂。”
姜海吟是真的有些饿了,便没有拒绝。
见她吃得香甜,说是没胃口的邹四小姐也情不自禁地拿起一块,放入了口中。
“云雁,把身体养好,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
刚吃完几块点心,聊了几句,手机响了。
姜海吟翻开一看,表情有些尴尬:“我……”
“早点回去吧,别让二哥等久了,那后果,我可不敢承担。”
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改天再来看你。”
邹云雁摆摆手,在对方走到门口的时候,扬声道:“二嫂,谢谢你。”
沉重地大门再度合拢,她偏头看向窗外。
那里停着辆车,价值大概都抵不上门口那尊石雕。
但男人待在里面,十分地怡然自得。
过了会儿,窈窕的身影走近,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前挡玻璃透出两人亲昵交谈的场景。
羡慕吗?
其实是有点的。
但人各有志,邹云雁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垂下眼睑,喃喃道:“二嫂,再帮我一次吧……”
星期三,是个阴雨天。
外面细雨蒙蒙,大家相约着差不多可以提前下班了。
“荣广盛的案子,需要去趟法院,我……”
姜海吟刚拿出卷宗,就被夺了去。
“我去!”小筱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刚提的新车,正好溜一圈,你啊,现在可是咱们律所的重点保护对象,别乱跑了,早点回家去吧!”
“谢了。”
“哎呀,小事一桩!”
姜海吟收拾好公文包,拿出手机,准备给邹言发条消息。
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但肚子还是三个月时候的大小,和怀小臻时候的情况不太一样,她打算趁有空去医院问一下,或者做个检查什么的,好放心。
刚编辑好内容,外面传来快递员的声音:“哪位是姜律师?”
她立刻走了出去。
“你的包裹。”
“谢谢。”
小盒子扁扁的,没什么重量。
姜海吟拿在手里晃了晃,听到一点声响。
她记不清自己最近有买过什么小东西,疑惑地划拉开封口,一叠东西哗啦落在桌子上。
四五张照片。
每张的主角,都是她儿子,邹林臻。
刹那间,成千上百的案例涌进大脑,她颤抖着指尖,拈起夹在照片里的那张纸,展开。
充满恶意和威胁性的字眼,刺激着眼球。
姜海吟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双膝顿时软了,她慌忙撑住桌面,这时一道疑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二嫂?”
邹云雁指挥着身后的助理和保镖:“快,快去扶住她!”
被搀着坐到椅子上,一杯温水塞进手心,惊惶地意识才算镇定下来。
“你怎么了?我刚巧路过,就想着顺道来律所看看你……”
姜海吟抬起头,望着那张关切的面容,伸手用力抓住对方:“云雁,快派人去学校,看看小臻,有人要伤害他,快去,求你……”
一听这话,邹云雁也紧张起来,一边急声安慰着别担心,一边快速做出指令。
“我也要去,我来开车……”
姜海吟摇摇晃晃站起身,被按住。
“你就别开了,你这样子,会出事的,让我的人来。”邹云雁一把抓过钥匙,抛给身后的助理,然后亲自搀扶住她,“没事的,有我在,小臻肯定能没事。”
一群人赶到学校时,刚巧是放学高峰期。
扎眼的豪车,成群的黑衣保镖,引得家长和学生们纷纷盯着瞧,好奇又有点害怕。
人流很自然地往两边分开,一直蔓延至邹林臻面前。
“小臻!”
被用力抱住的时候,小男孩还是懵的。
“妈妈?”他望着埋首自己肩头、似乎在隐隐颤抖的女人,不解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