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四百一十五章
“是常耀宗常大人。”领头的衙役道。
“常耀宗?”唐文风回头看砚台。
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凡是没听过不认识或者有点印象想不起来的,只要问一问砚台,保管能立刻得到答案。
“刚从地方上调回京城的,听说和太常寺少卿有些姻亲关系。”砚台道:“这太常寺少卿姓孙,乃是护国公的女婿。”
唐文风挑眉:“又是护国公?他到底有多少儿子女儿?”
砚台想了想:“不算流落在外的,光他府上的话,共有八子七女。”
唐文风听得咋舌:“生这么多?”
他忍不住想到,这乾文帝要是能像护国公这么能生,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三瓜两枣,连个皇位继承人都找的费劲了。这么多儿子,就是再差劲,也总能挑出一个不好不坏的。
砚台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重点又放歪了。
唐文风咳了咳,正经脸:“听闻那严启昭差点杀了人,本官很是好奇,便也想进去瞧上一瞧,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凶残,敢谋害同窗。”
领头的衙役欲言又止,心道这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你与秦家交好,更曾是秦家二子的夫子。这哪是你好奇啊,分明是来给秦怀远撑腰的。
不知道自己的猜测与唐文风此行前来的原因差出十万八千里的领头衙役起身:“唐大人,这边请。”
秦怀远快走几步跟在唐文风身边,谁也不敢上前来动手拽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一同进了京兆司。
等人走后,二管事才想起来问:“那人到底是谁?姓秦的不是叫他夫子吗?怎么又变成大人了?”
先前扯他袖子,企图提醒他的家丁哎哟一声,哭丧着脸道:“什么夫子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人家现在可是尚书令!”
二管事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人的身份很可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而且自己貌似闯了祸,惹了不该惹的人:“尚书令是......是很大的官吗?”
“很大的官,吗?!”家丁语气上扬,强压着心底的怒气道:“六部都归唐大人管,你说大不大?”
二管事还傻不愣登的:“管六部的不是丞相吗?”
家丁一脸的生无可恋,很想问你到底是哪个犄角旮旯不和外界交流的山沟沟里出来的?还丞相?丞相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头七都过了几十轮了,还丞相呢!
围观的百姓中有那实在看不过眼的,忍不住开口道:“丞相这个职位早就没了,如今只有尚书令。唐大人头上除了一个易太师之外,就只有皇上了。”
二管事听得脸刷白,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闯了多大的祸。
他结结巴巴问道:“唐......唐大人方才......方才应该没有生气吧?我瞧他还......还笑呢。”
另外一个百姓笑了声:“唐大人没什么架子,平素对人都爱笑脸相迎。”
二管事闻言正要松口气,哪知道就听见又一人道:“但是有时候他生气了,也还是笑呵呵的。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哈哈哈!”
二管事松到一半的一口气梗在喉咙不上不下,一张脸都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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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司也有大牢,同样也有刑房,只不过里头的刑具没有刑部的齐全,上刑的狱卒也没有刑部的经验老道。
严启昭被拴着胳膊吊了起来,只有脚尖堪堪触及地面。
他身上穿着的浅蓝色长袍被血浸透,上面纵横交错的破口全是鞭子大力抽出来的。
狱卒将一盆化了盐的水泼到他身上,盐水浸到伤口,疼得因为用刑疼昏过去的严启昭抽搐起来,闷哼着睁开了眼。
“你也别怪我们这些个,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人家直接找到咱们司尹,交代了我们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四名狱卒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他放下来,把他摁跪在地上。
其中一名狱卒从墙壁上取下拶(zā)子,将其套在严启昭手指上:“上头特意吩咐了,要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参加科举。忍一忍啊,咬咬牙就过去了。我们不是第一次用拶刑,都有经验的。”
两名狱卒一左一右用力扣住严启昭的肩膀,防止用刑时,到时候太过疼痛导致他挣扎起来挣脱。
准备用刑的那名狱卒还在感叹:“有时候呢,这人就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你说你一个穷书生,拿什么去和上头那些人斗?他们甚至都不用亲自出面,只用吩咐下头的人交代一声,就能取了你的小命去。”
“年轻人,这辈子咱就认命吧,下辈子努努力,记得投个好胎,啊。”
严启昭眼神晦暗,咬紧牙关,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仿佛随时会坠入深渊。
将拶子套好后,这名狱卒叫来另一位同伴,二人一左一右握住两侧的绳子。
就在他们准备使劲儿的时候,一块石头突然飞来,狠狠砸在其中一名狱卒的手背上,疼得这名狱卒惨叫一声。
唐文风冷声道:“这辈子都过不好,还奢想下辈子?”
严启昭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们是什么人?”狱卒捧着被砸疼的手问。
领头衙役呵斥道:“大胆,这是尚书令唐大人,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四名狱卒大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唐大人勿怪,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
唐文风没理他们,走上前去将严启昭扶起,看着他身上的伤眉头简直快拧成一个疙瘩:“还能走吗?”
严启昭呆呆地望着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来救他,而这人还是他一直视作榜样崇拜的唐文风。
“傻了?”
唐文风看他只傻乎乎地望着自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人久久不回神,转头问那四名狱卒:“你们打他头了?”
狱卒们大叫道:“回唐大人的话,属下们绝对没有打这位严公子的头。”